何必为年龄尴尬

责任编辑: dsgta.com

隔壁那对年轻人。她这样称呼我们。我笑了,挺不好意思的,并纠正她说:我们是两口子,孩子们还小,但我们可不年轻了。

今年,我们俩都年到半百,也许因为身后跟着四岁的孩子,再加上神色犹豫,或不怎么严肃,人们常认为我比实际岁数年轻,少则几岁,有时——哪天运气好——多则十岁。再过几周就是我50岁的生日了,我在想,与其纠正我的邻居——54岁,两个孩子都成年了——我是不是该保持沉默。演员隐瞒自己的年龄因为他们不想总演同一类角色。也许我也不想让别人对我形成固定印象。再说谁有必要知道你的真实岁数?

招聘人员不必知道,一位朋友告诉我,尽管她知道他们可以把你领英(LinkedIn)个人资料上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,大胆地做出八九不离十的猜测。甚至管理人员也不必知道,他们认为一旦你年过40,你的行为方式就定型了,你会缺乏活力,并且会因为照顾孩子而无法专心工作。

或许就连同事也没必要知道,他们会根据你的年龄认为你有些缺点。一份工作做得太久,你就是个守旧的家伙。老换工作又显得不太可靠,甚至与年龄不符。在上了50岁的人中,我不可能是唯一一个认为初级工作有吸引力的人,因为我已经年长到能理解并享受那些我曾不屑去做的事情。但世人认为你应该给年轻人让路,而不是试着抢走他们的工作。

我怀念的是那种不稳定性——一种因为这场新冠大流行有增无减的感觉。如果存在一个理想的年纪,我会认为是35岁,足够年轻还有潜力可挖,足够年长不易被困难吓倒。然而,不管我处在什么年纪,对于我想做的事来说——泡吧,找刺激的工作,要孩子——总是错误的年纪。

多年来,我一直带着某种程度的怀疑审视着那些按照正确的顺序、在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的人——毕业后实习、二十多岁结婚、三十出头生子。他们的灵魂中到底缺失了什么,让他们能够以如此刻意安排的精确度击中每一个人生目标?而我又是唯一一个搞乱顺序的人吗?

每个年龄段都需要一定程度的伪装。十几岁时,我假装对不知名的独立乐队感兴趣。现在,我假装对内心世界感兴趣。因此或许我应该假装自己是35岁,告诉自己我就是这么年轻,而且绝不主动透露年龄。毕竟,这不是主动说谎;在大多数情况下,只是没有提及或未去纠正。只是让实情有点模糊罢了。

但虽然我觉得自己可以冒充年轻人,或许也能迷惑那些与我同龄或比我年长的人,但真正的审判者,即年轻人,他们能够发现真相。比方说,我工作没那么狂热了。我不会像我的孩子们那样,从床上跳起来,在楼梯跑上跑下两趟,就为了消耗掉清晨的兴奋。他们知道我的实际岁数。

还有其他表征。音乐实在太吵了,我一边对他们说,一边把广播一台(Radio 1)他们喜爱的流行音乐关小,一边试着将频道调回广播四台(Radio 4)的对话节目和纪录片。我看着那些换场子喝酒的人,想知道怎么有人会离开一家酒馆的绝佳位子,去另一家可能找不到好位子的地方接着喝。抛开正常时期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不谈,现在二级封锁的规定是什么来着?每张桌子限六人就餐,并且要在晚上10点前结束。

年纪渐长也有好处。很多有关家庭、事业、子女的重大决定都已做出。这里面有种安全感。能活到当下也有些神奇。正如我儿子所说,大多数恐龙只活到50岁。那样看来,为年纪大难为情还挺可笑的。

我曾在西非参加过一场聚会,在场的重要人物没有一位会和我说话,当时有人跟我说,50岁前没有人会把我当回事,只有到那时,我才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。这个世界,至少是欧洲,正在变老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我还没与现实脱节。我是一个正在增长的群体的一份子。也许我终于属于一个受关注的群体了。

尽管如此,步入老年群体的恐惧还是很难摆脱。我总是讨厌在调查表上35至44岁一栏打勾,而不是听起来更有趣的25至34岁一栏。正如我总让自己在正确的年龄框里打勾一样,我无法让自己在年龄上撒谎。我没有心机或精力使这个假象维持很久。可能是因为我在变老。我真希望面向50岁以上人群的、更便宜的Saga保险(Saga Insurance)能弥补这种巨大的失落感。可我不确定它可以。

奥尔拉•瑞安(Orla Ryan)是英国《金融时报》中东与非洲新闻编辑。

译者/偲言

文章编辑: dsgta.com

书香裙影里的帕萨迪纳

温江涛:位于洛杉矶郡北部的小城帕萨迪纳,作为一个城市的历史仅仅100多年,但已经成为洛杉矶郡的科学、艺术、和文化中心。

寻访果汁吧和冰沙的起源

温江涛:小店O.I.如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,用自己的成长和发展,见证了加州从农业到高科技,从田园到城市化。第一杯冰沙在这里诞生,也为世界文化提供了一个小小的注脚。

美食潮流:新语言料理

苏丽雅:这是一种跨越国界与挑战经典的美食体系,他们拒绝被归类为融合菜,用国际视野,当地食材,做出极端个人化的美食。

加密艺术展的春天:艺术的价值由谁决定?

最近流入NFT艺术的资金激增,代表了科技资本家阶级的影响力。“新钱”正在争夺艺术价值的决定权。

陈世英:从珠宝学徒到当代艺术家

薛莉:在中国内地还在崇拜万元户时,陈世英的珠宝作品就已经走入世界珠宝圣殿。如今他生活清朴,跨界了当代艺术。

“秃鹫”藏家:诺顿•西蒙和他的博物馆

温江涛:位于南加州的诺顿•西蒙博物馆里,每一件藏品都如同诺顿本人一样,有着精心钻研、博弈与果决出手的精彩。

上海餐饮业的女性,难在哪?

苏丽雅:6位餐饮业女士介绍乐与痛。她们分别是主厨、经理人和创业者。女性在餐饮业的优劣势分别有哪些?

海口:16个梦幻天团地标组合

薛莉:参与“海边的驿站”的建筑师与艺术家们,单拎出任何一个,都可以让世界侧目。是什么让这几十位世界级创作者同台竞技?

你的新办公室就在街角

厌倦在家工作怎么办?一种新的共享办公空间模式应运而生。与WeWork不同,这些空间没那么正规,往往地处市郊,甚至安排在酒店大堂里。

你是否误解了“法式”家居?

Luning Wang:缺少独特的点缀和随意的优雅,“法式轻奢”不过是奢得千篇一律,是假装有品的攀比,看不出文化沉淀和本该有的韵味。

“设计展”的昨天、今天、明天

郑静:疫情年的设计类展览,只要勇敢开了的,都获得了观众与媒体的包容。但今年、明年的展览,又将如何前行?